十六 (siＸteen)

「...借我住一晚」

 半夢半醒間Jason聽到這句不真實的說話，順著聲音方向瞇開了眼，要不是自己心臟夠強大早被全身濕透站在床尾的Tim嚇出尖叫。他本能地罵了句臟正想繼續損Tim幾句時發現『他很不妥』。

 「洗個熱水澡再睡」Jason指了指衣櫃便倒回床上。 Tim隨意地拿了套衫便往浴室，看著一言不發的少年離開也沒想過追問，畢竟家族作風就是--表面不干涉；暗地查個底朝天，今次也不會例外。

「咳、咳！」一股淡煙味瀰漫在半夜的公寓。 Jason不耐煩地再次起身抓了抓頭髮走到Tim面前一把搶過他雙指間僅抽兩口的香煙按滅在幾乎全新的煙灰缸「多虧你找到」順勢警告地把他拉起帶到床上「別再抽」。

 「就放在廚房架」

 「哦、是要我贊你那麼高也拿到嗎」Jason忍不住諷刺了句，看著抱膝卷坐在床上的Tim最終還是沒忍住「發生了什麼？答“沒事”這裡就沒你的位置」

 「...我調查出錯連累了B受傷還有別的市民...」Tim越說越小聲，抱著雙膝的指尖更因用力過度而逐漸泛白。

 坐在床另一側的Jason回想起傍晚人質脅持的特約報導，「誰都會出錯，再說老蝙蝠可是人類中的鋼鐵之軀」

 「不、我們眼睜睜看著當人質的小女孩就在眼前...」Tim彷彿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說出整句「是我的錯，一切都是」

 Jason伸手攬過Tim的肩把他整個人幾乎靠在自己懷裡揉著他的軟發「我們都遇過，別憋著」

 「我沒、沒哭，那...那女孩只有五歲...只要我早一步...就一...步...為什麼」

Jason無意識地把他攬更緊，衣服上稍稍的沾濕感和手中傳來的輕震已無言地說明一切，今晚除了外面暴雨的聲音就只剩刻意壓低的斷續啜泣。他們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無法左右死神的行程，唯一能做的只是盡力減少名冊上的名字，但當事實毫不掩飾地坦蕩在面前時卻令人難以接受。

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懷中的啜泣已被規律的呼吸所取締。有點好笑地看著懷中的少年「我的胸可不是枕頭阿」隨後在短髮上輕吻。

 『好熱』Tim下意識推開了攬著自己的發熱體才睜開眼「大紅？」

 「醒了，我手都被枕麻」他誇張地甩了甩左手

 Tim彷彿意識到什麼般摀住了嘴「有薄荷糖嗎」

 「你這傢伙是嫌我起床口臭嗎？」

 Tim依舊摀住嘴搖了搖頭，Jason不服地跨在少年身上以自身體重壓制拉開他的手呼了口氣，Tim嫌棄地別過頭，這一舉動反引來對方的輕笑。 「認真的，別抽煙，這不適合你」Tim重新正視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，這是雙不帶任何玩味的嚴厲眼神「回答呢？」

 「不會再抽...臭死」Tim嘟嚷了句，對方才肯鬆手

 「乖，這才是我的鳥寶寶」隨後輕柔地撥起少年稍長的瀏海在額上輕吻「吃完早餐再和你去買薄荷糖」便跨下床。

 -ＥＮＤ-

 [ 早餐後記 ]

 Tim: 你沒口氣。只是初次...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吧，總覺得自己喉間殘留著煙味。話說大紅什麼時候學會這麼溫柔，跟Dick學? 

 Jason：(咬著三文治含糊) 你把看得我多粗暴

 Tim: 至少同性間會這樣主動的只有Dick (擦了擦額頭

 Jason：(白了眼)『...枉你平時那麼聰明』